流動的生命 |
發(fā)布日期:2009-08-04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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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動的生命
剛到黃土嶺的時候,是冬天,門前有一條干涸的水渠。 自從9.20寫了《痛苦》,就不再有情緒提筆,時隔幾年,不料是這條不起眼的水渠勾起我述說的欲望。 因為不遠處住著拾荒人,所以初見時的它,又干又亂又臟,一點好感都沒有。一晃就到百花齊放的春天,再看這水渠,水渠還是很干涸,有人用矮籬兩邊圍住,中間隔有一小塘水,養(yǎng)了一群黃絨絨的小鴨子,一數(shù)整十只。明明兩邊沒有水流,但你往下看時,水就會在你不經(jīng)意的某處汩汩地冒上來,女人用大石塊堆積,洗著衣物。養(yǎng)鴨的與洗衣的人同在一條水渠里,卻互不搭介,還有野花、野芹菜、野草就這樣亂亂地自由生長著,春日的暖陽照著他們,很是愜意。 順著水渠走,首先會有農(nóng)家的狗沖著你吠,幸好我不怕狗,一直想養(yǎng)條黑貝或羅威納犬,曾經(jīng)與一條雜交藏獒四目相對后,我就把它帶回家,雖然是小狗但個子已很大,我和它站一起都說是現(xiàn)實版的《美女與野獸》,結(jié)果嚇到了鄰居,三天后我的愛心被扼殺在搖藍里。如果環(huán)境允許,有幸能碰上一條藏獒,那是個奢望,因為只有有緣人才能與它分享忠心。我拿鳳眼瞟了一下狗狗,只要不是露著利齒豎著毛,我就繼續(xù)往前走。 水渠里經(jīng)常能看見小孩在摸螺絲,速度飛快,撈到夠吃一餐就走。兩邊的農(nóng)田有農(nóng)夫在勞作,我愛沖他們喊:“喂,這個現(xiàn)在種上什么時候能收?”農(nóng)夫都會回應我這個愛問的可笑女人。每個人都會有理想化的夢想,比如做個時下流行的“農(nóng)夫、山泉、有點田”,很有陶淵明的“采菊東蘺下,悠然見南山”的意境,這個想法從那一張張爬滿溝渠的臉上一閃就過了。 繼續(xù)向前,看見一堆樹根,以前幾次路過都不見有人,這次終于讓我見著一漢子在用條據(jù)據(jù)著樹根,心想:難說是個民間藝術(shù)家呢。于是輕輕靠近,細細問:“老師頭,根雕嗎?”那漢子猛抬頭,一臉鄂然,我趕緊補問一句:“你據(jù)它干嗎呢?”一個粗粗的聲音從他的喉節(jié)處砰出:“燒鍋!”我倒?。?! 偏離水渠向右走,前面便是電視廣告上的“臺州文武山莊”,每次站在監(jiān)控室望去,對面的學校特別明亮,一定得進去看看。進了大門,兩邊各有一池蓮花,中間放眼望去是一個特大的運動場,充滿青春的動感,這一靜一動,動中有靜,竟然如此和諧。左邊的練武場上孩子們赤著腳踢沙袋,一張張流著汗水的臉神情專注,呵呵,這里隨便出來一個小屁孩就可以把我撂倒。 初夏的一個晚上夜間值班,聽到有涓涓的流水聲音,我知道水渠終于告別了干涸。不由地想:每個人的天空都會有陰霾的時候,也許你是個無名小輩,那又有何妨,相信生命是流動的,時間的河流可以沖刷歲月的痕跡,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事,走過自己生命中的坎便是成功的,只要你還在這里就好。 王 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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